幾乎沒有人會拒絕秋千。
仍然印象深刻。太陽西斜之前,蔥蘢的大樹投下一地橘色光影。我坐上吱吱呀呀的秋千,腳尖踮地,一松,小小的光斑便跳躍起來,隨著下墜的颯颯風(fēng)聲,忘情舞蹈?墒俏铱偸遣桓要毾硖玫模锴乱涣锿g娃娃的眼神讓我惶恐不已,好像得到了什么不該得到的寶貝。而后又聯(lián)想到自己排隊等待時的心焦。于是,過分懂事乖巧的我每次都隨便玩玩就草草結(jié)束,讓給下一位渴望乘風(fēng)的小朋友。然而心中總不免遺憾。
然而怎么蕩我也蕩不出舒適的感受了,不明所以的失落感泡沫般填充著我。模模糊糊憶起曾經(jīng)別人幫我推秋千的場景。
即使沒有人排著隊,我還是跳下了秋千,自然得像早就習(xí)慣了向來短暫的乘風(fēng)之旅。
而我,要乘風(fēng)駛向更遼闊的天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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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有什么特別的玩法,只是一成不變的上與下,卻如此輕易地俘獲了人心。這一點,我從梧桐樹下秋千架旁排著的長長隊伍中看到了,從深夜海邊媽媽穿著長裙坐上秋千時知曉了,從無人的山頂上蕩著秋千眺望城景的爸爸口中懂得了,亦從孩童酣睡的正午時分,坐在秋千上聽著老歌的一位爺爺身上深諳了。
兒時的秋千似乎是永遠(yuǎn)玩不夠的。15歲盛夏的午后,無意發(fā)現(xiàn)的空蕩蕩的秋千場地讓我如獲至寶。帶著無比莊重的心情坐上,腳尖踮地,一松。耳機(jī)里播放著柔和的旋律,樹葉驅(qū)散烈日炎炎為我庇蔭,栓著座椅的鐵鏈發(fā)出年久失修的呻吟,細(xì)微的蟬聲鉆入耳朵。沒有風(fēng),慵懶而昏昏沉沉。
“不夠高!不夠高!再高一點!好啦!”我叫著,笑著。流動的滿足與快樂在周身圈圈漾開。
風(fēng)送來秋千兀自搖蕩的咿呀。我還愛秋千嗎?當(dāng)然,再遇見,我仍然不會拒絕它。只是秋千僅能滿足童年的高度。
高一:KamillaK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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