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親之情不應(yīng)該是看著彼此漸行漸遠的背影,而應(yīng)該是:你養(yǎng)我長大,我陪你變老。這是一位北大女博士,在《我是演說家》中的演講內(nèi)容,演講的題目是“做一個怎樣的子女”。整個演講時間不長,卻讓人為之動容。
80后的他們是中國第一代獨生子女,而作為00后的我們卻是中國第一代留守兒童。00后的我們基本都是在爺爺奶奶的呵護下長大的,因此社會揣測我們的性格多了一份懦弱,少了一份剛毅!坝又,何患無辭。”我認(rèn)為正因如此,我們才更加堅強。
我打小就跟著爺爺奶奶了,養(yǎng)我長大的是他們。早些年,我?guī)啄甓忌僖姲职謰寢,日常的?lián)系就只有電話里的溫言暖語;這些年,一年倒也能見上一面了,但多年積攢下來的生疏是不可磨滅的。每年他們回來時,除了掩埋在內(nèi)心深處的絲絲欣喜外,我更多的是無措。我不知道應(yīng)該怎樣和他們相處,我已經(jīng)過了像弟弟那樣在他們懷里撒嬌的年紀(jì),然而我也不可能做到漠然處之。所以我和他們之間似乎就是最陌生的熟悉。
上了高中以后,我就離開了之前的小鎮(zhèn)。初次離家,我心里最惦記的是我的爺爺奶奶。每次回家,他們總是會準(zhǔn)備很多我喜歡吃的,走了時,他們又總會不厭其煩的各種叮囑。不知不覺中,我已經(jīng)這么大了,他們的腰板已經(jīng)挺不直了,頭發(fā)也花白,一雙手到處都是老繭,整個人因為各種病痛的折磨也已經(jīng)瘦削了不知多少。我們總抱怨現(xiàn)在的我們負(fù)重了多少,可是卻忘了那個年代的他們從沒有輕松過,從國至家,他們是真的操勞了一輩子。
我一直以為我是一個可以接受生老病死的人,直到最近讀了龍應(yīng)臺的《目送》,我想我可能做不到。我無法想象如果哪一天沒有了他們,我該怎樣。那種想一下都撕心裂肺的痛楚真的讓人恐懼。所以,我開始愿意花更多的時間和他們待在一起,即便什么都不說,我也歡喜。
之前我七點起床,后來我發(fā)現(xiàn)他們六點就起了,所以我也六點就起來,和他們一起準(zhǔn)備一家的早飯。吃飯我總比他們要快很多,后來我就陪著他們一起慢慢吃。吃完了,我想去洗碗,他們總攔著說,你做你自己的事去。其實,對我而言每天最開心的時候就是和他們坐在一桌吃飯的時候。在飯桌上,爺爺總喜歡提我們家的那些“光榮”往事。從六十幾年前大公大婆一邊在鄉(xiāng)里教書一邊讀書,到最后有了出息把一家十幾口人都遷到了外面,獨留了守家的他和送人的二公,到現(xiàn)在他們已經(jīng)搬至了國外。又從四十幾年前大伯一邊割喂牛的草一邊讀書,最后也算小有成就。再從這一輩的我們,個個都是他驕傲的。我很幸福,能讓他們感到驕傲。有時候他也會說些他們年輕時候的生活,和爸爸小時候。他說他們都是吃了“黃泥巴”,啃了樹皮的人。爸爸小時候經(jīng)常惹他們生氣,現(xiàn)在弟弟完全有過之而無不及。現(xiàn)在我很喜歡聽他講這些,盡管千篇一律。每次都是爺爺他在講,我和婆婆就一邊吃飯一邊聽,有時還附和幾句,場面是真的溫暖。
因為年輕太過勞累,現(xiàn)在的他們累一身的癆病。他們不過從這間房走到另一間房,呼吸都是沉重的。我一直好奇他們?yōu)槭裁雌鸬哪敲丛纭,F(xiàn)在我知道了,婆婆跟我說,她晚上根本睡不好,因為她的腿一到晚上就抽筋,經(jīng)常一晚要起來走好多趟。原來不是起得早,而是不能睡。心是針扎般的痛,我心疼他們,卻束手無策。婆婆的背是撐不直的,據(jù)說是年輕扛樹被壓的,現(xiàn)在她走哪兒都拄著一根拐杖,即便她極少出門。每次看著她已經(jīng)這樣了,還在忙里忙外的,我才發(fā)現(xiàn)我有多么的無能為力。我讓她不要做,她說,這個又沒得啥子事情。我說我?guī)退,她說,你自己去做自己的事。我不喜歡這樣逞強的他們,盡管我知道他們這樣都是為了我,我的爸爸媽媽。我希望他們能吃好,不再以“我又不喜歡吃這些”為借口,把什么好的都夾進了我們碗里;我希望他們能休息好,不再操勞,不再受折磨;我希望他們能安心的享天倫之樂。
親愛的爺爺奶奶,過去辛苦了,F(xiàn)在,您們的健康,是我的自豪;您們的快樂,是我的安慰;您們的幸福,是我的心愿。往后,我會努力做一個讓你們安心,驕傲的孫女,但是拜托,這一路一定要有你們。時光如果能停留,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換取你們健康。
謝謝那些年你們養(yǎng)我長大,謝謝這些年你們?yōu)槲,為我的爸爸媽媽付出的一切,現(xiàn)在我想陪著你們慢慢變老。也謝謝你們呵護了我整個成長,那些相依為命的日子,滿滿的記憶都是你們。
祝愿我親愛的爺爺奶奶會幸福的度過以后的歲月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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